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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許渡家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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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許渡家境

每次在小姨家都能睡到自然醒, 梳洗完畢下樓,阿姨正好把早餐端上桌。

吃早飯的時候,聊及祁商陸填報志願的事。

祁商陸高考完便一直待在白霞, 跟同學聚會、玩樂, 說等填了志願才回京。他的高考成績還不錯,京市的大學能挑上一挑。

但沈竟夕總覺得他是為了一個女孩,才待在白霞懶得回京。

馬上迎來期末考試, 還有好多課程要覆習, 沈竟夕不敢掉以輕心,吃完早餐便回學校。

中午自習結束, 在去食堂的路上,接到許渡打來的電話。

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沈郁,仿佛是還沒清醒。

沈竟夕問他:“你們喝到淩晨幾點?”

“三點, 我安頓好他們回到家已經是四點。”

“你沒在酒店睡?”

“沒, 才不跟一群臭老爺們住酒店, 橫七豎八,鼾聲震天, 不得醺死。”

這人身上, 總是帶著幾分貴公子式的疏離,沈竟夕笑:“快洗漱吃點東西吧,我快到食堂了。”

電話那頭唔了一聲, 慵懶的嗓音說:“今天得去把宿舍所有東西搬回來……”

“夕夕,”他忽然叫了她一聲,停頓半秒, “哥哥畢業了。”

沈竟夕心裏定住, 有點兒恍惚,沒來由地想起那年把腦袋抵在她肩膀上的少年……

她呆呆回了一句:“嗯, 畢業快樂!”

電話那端低聲呵。

氣氛陡然凝固,明明只是打電話,連他人都沒見著……沈竟夕只好岔開話題:“今天的天氣不錯。”

許渡起身拉起窗簾,看了一眼窗外。

熾熱的太陽當空照,小區裏綠樹蔥蘢,對面人家窗臺上有鮮艷的月季花綻放,樓下有喧鬧的小孩在溜滑板車。

男人的唇角不由彎成了好看的弧度:“嗯,陽光很耀眼,你好好準備期末考試,我過兩天回白霞看看,回京就正式參加工作掙錢了。”

“好,加油!”

沈竟夕感覺自己還是挺有元氣的。

……

*

午休時間,收到韓數發來的資料。

沈竟夕回道:【謝謝,不過我室友已經發給我了。】

韓數:【這是升級版。】

好吧……沈竟夕仍然道謝。

韓數倒也沒有多說,仿佛加她只不過是為了擴展自己的社交圈,因此沈竟夕覺得這人還行。

本周是考試前的覆習周,基本上每個老師都會大發慈悲劃重點,也有的老師微微一笑:“所有的都是重點。”

周四的商法課上,韓數從門口進來時,李羽熙碰了一下沈竟夕的胳膊:“他就是韓數,這回認識了吧。”

沈竟夕擡眼瞧去,確認了一下。

他倒是有風度地笑著說嗨,自然地坐在沈竟夕的後桌。

這門課的老師也劃了重點,跟韓同學給的資料相差無幾,但這門課下周二就開考,所以早覆習早占先機。

課間休息時,韓數在後面叫了一聲:“沈同學。”

沈竟夕回過頭。

“李羽熙說你一直不知道我是誰?”他自嘲,“看來是我刷的存在感不夠多。”

沈竟夕不好意思笑笑:“現在知道了。”

他也沒說什麽驚人發言,友好地問:“覆習得怎麽樣了?”

“一般般。”

……

下課之後,李羽熙走在路上說:“我就說了,他人其實不錯吧,也不是所有想認識你的人都會給你帶來困擾。”

這個道理,沈竟夕當然明白,只是當時的心境和現在的心境不一樣。

剛入校那會兒,迎新晚會的表演就讓她這個貝斯美少女博得了院系裏很多人的關註,再後來加入MISSY樂隊,讓很多非本院的同學也知道了她。

有人示好、追求,可是她的心像塊凍結了的石頭,又冷又硬,對任何人都提不起半分興趣,拒絕人的方式亦非常生硬。

現在,大概是他回來了吧。

像是放下了一件懸而未決的事,又像是那些纏繞在身上的藤蔓,被施了法一般,全部消失,她現在很輕松。

如果遇到整體都不錯,自己也感興趣的男生,她可能也會努力嘗試去了解對方。

不過眼下還是考試要緊。

*

考完試已是7月中旬,天氣無比炎熱,太陽玩命地炙烤著大地,樹上鳴蟬不斷。

沈竟夕背著新的貝斯回到了小姨家。

媽媽來京了,祁商陸也回來了。

鄧芳看著寶貝女兒,擡手便捧了她的臉:“怎麽好像瘦了,考試很累啊?”

“嗯,要背的東西很多,天氣又熱,沒什麽胃口。”

鄧芳說:“你爸爸原本也要過來,但是他們要參選市裏的最佳派出所,湊不出長假。”

“我8月份應該能回去看看爸爸。”

此時的祁商陸長成了一個帥氣的少年,身高183,就是性格拽上了天,以前成天跟她掐架,現在變得不怎麽搭理人。

沈竟夕私下問他:“你怎麽在白霞待了那麽長時間,是不是為了喜歡的女生留在那兒的?”

他癱在二樓的沙發上打手游,眼皮子都沒掀:“你管我呢。”

“我不管你,我只是八卦八卦。”沈竟夕笑嘻嘻地問表弟,“憑我的直覺,你是不是在高三遇到喜歡的女生了?”

他反問:“你呢,是不是又讓人排隊追求了?”

“嗯啊,我本來就有很多人追求。”

這局游戲結束,他從半躺的姿勢改成腳落在地上,正兒八經地說:“小爺我,也是被人追求的那個。”

“看樣子是真的有在追求喜歡的女生……”沈竟夕繼續笑,她是個過來人,這小樣兒想的什麽,她還不清楚?

“不過我挺好奇,你之前在這裏讀書,怎麽沒遇到喜歡的女生?”

他刷著手機沒吭聲。

“是不是一回白霞就有新鮮感,就喜歡上了?還是跟之前的女生分手了?”

像是被戳中了什麽,18歲的少年斜視著瞥了她一眼:“沈竟夕,能不能別煩我!”

他利索地站了起來,走進了自己的房間,砰一聲把房門關上了。

看著祁商陸的身影,沈竟夕捂著嘴嘿嘿地笑。

怪不得當初許渡看見她和章嘉軒拉扯時,總想逗她,總想嘲弄,原來逗小孩真的挺有趣。

第二天,沈竟夕便跟著小姨父去了公司實習。

小姨父開的公司與裝飾裝修工程相關,他們來京一開始只能接私人小單子,隨著京市各種建設工程爆發,房價井噴,他們公司發展越來越好,現在接的訂單也越來越大。

法務部只有兩個人,張主管和一個法務專員,主要工作是審理合同之類,出現了訴訟業務,一般會外包給律師事務所。

沈竟夕跟著張主管學習,一天下來,活兒也很輕松,就是熟悉公司的一些合同,比如銷售合同、施工合同、選購合同等。

還是能學到一些東西的,沈竟夕不想浪費這麽好的機會,打算把樂隊活動與公司實習兩手都抓牢。

第一天愉快度過,卻沒有想到,她媽媽發現了許渡送的那條手鏈。

晚上洗澡完,準備睡覺的時候,鄧芳突然走了進來。

“夕夕,你那條手鏈是誰送的啊?”

沈竟夕楞了楞,下意識打開抽屜。

“我幫你收拾東西的時候,看到了那個盒子,我覺得應該很貴,就拍照上網查了查,得兩萬多呢。”鄧芳有些好奇地問,“是不是有男孩子在追求你?”

很長一段時間,沈竟夕都沒和爸媽說許渡的事,他們也只知道他去了美國,兩人很少聯系。

但是現在,似乎也沒什麽不可言,於是她把手鏈取出來把玩了一下,極平淡地說:“是許渡送我的生日禮物,他在美國買的,沒這麽貴。”

鄧芳驚訝道:“你跟許渡有聯系了?”

“嗯,就前不久,他論文答辯結束,才跟我聯系的。”

“那孩子現在過得怎麽樣?”

“挺好的,畢業後在中關村上班。”

鄧芳還是覺得不大妥當:“可是美國再便宜,也得上萬吧,怎麽送這麽貴的禮物。”

沈竟夕只能回答:“他爸爸開公司,他爺爺也好像挺有錢,送他的車都是上百萬的豪車……可能他消費習慣就這樣。我本來不想收的,但他說這幾年沒怎麽跟我聯系,算是賠罪。”

鄧芳眉心擰了擰,想說什麽,最後又吞了回去。

沈竟夕把手鏈拉直,朝媽媽的手腕伸過去:“要不你戴著試試看好不好看?等我工作有錢了,我也送你一條。”

手鏈系在媽媽的手上,款式經典,誰戴都好看。

鄧芳卻沒顧著手腕上的東西,而是問:“他沒去他爸的公司上班?”

“他說專業不對口,自己找的,也許是想鍛煉鍛煉。”

“那他找女朋友了嗎?”

聽見這種敏感問題,沈竟夕心裏終究掠過一絲波痕,她努力地淡定:“他說沒有,估計等工作穩定了,再找個合適的吧,我覺得他應該也挺挑。”

鄧芳讓女兒幫忙把手鏈取下來,說道:“既然是送你的生日禮物,你就好好收著。”

“嗯。”

睡覺前躺在床上,又把手鏈戴在了自己的手腕。

細細欣賞,的確很精致。

盯看這閃爍不定的光,心裏默默地想,等他過生日的時候,送他一份高檔點兒的禮物,還回去吧。

*

鄧芳在京待了幾天便回家了。

這一周,沈竟夕過得很充實忙碌,周六去酒吧駐場,祁商陸還帶著他的同學朋友過去玩。

宋謙開玩笑說:“你可是個福星,帶了這麽多生意過來。”

桃子道:“老板你別光說不練,給人加出場費才行。”

宋謙:“出場費簽了合同,也不好加她,不過放心,你們的同學朋友過來,我都給打大折扣。”

桃子不住搖頭:“果然還是生意人,狡猾著呢。”

“小本經營,多多擔待。”

……

這周四,小姨鄧菲帶外甥女去參加一個建築裝修大公司舉辦的答謝酒會,說是讓她去長長見識。

小姨見誰都介紹:“這我外甥女,還在念大學。”

這些人的口徑仿佛是統一的,紛紛說“真漂亮”“念大幾了”“哪個學校”之類的話題。

沈竟夕覺得在這種場合,自己是個很合格的工具人。

後來她去了趟洗手間,回到桌位時,一個主辦方的負責人在臺上發言,沈竟夕覺得他好眼熟,猛然想起好像是許渡的表舅。

問小姨:“臺上的是誰啊?”

小姨道:“金誠的一個副總,姓杜,他也是白霞人,能說會道的。”

姓杜,白霞人……那不就是許渡的舅舅麽!

沈竟夕心跳有些亂,她原本對這種酒會是抱以湊熱鬧的心態,此時卻有些坐不住。認真閱讀了主辦方發的宣傳手冊之後,更是驚呆不已。

金誠裝飾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兼總裁許少誠,也就是許渡的父親,公司經營室內外裝飾、幕墻、設計與施工等範圍,市值接近百億……

鄧菲見她一直盯著宣傳冊看,在一旁補充:“他們公司成立早,許老板的爸爸以前有點兒權力和人脈,後來許老板陸續開了幾家公司,十幾年前就聯合上市了。競標的訂單都是市政、國企等大訂單,只不過很多訂單都找外包,之前我們公司小,最近才有資格接他們的單……”

沈竟夕說不出話來,只愕然地望著小姨,呆呆道:“好厲害。”

腦海卻仿佛飛進了一窩蜜蜂。

也就是說,許渡一家三代,都是很厲害的角色,而許渡是近百億公司的繼承人。

所以他開的豪車也好,送的名貴首飾也罷,是真的不算什麽。

他也不是像貴公子,而是真的貴公子,他從小便在優渥的環境中長大,是跟著媽媽回了白霞,才過的苦日子。

雖然他似乎並未與父親和解,也沒在父親的公司上班,但是,他身上流淌著許家的血液,是不可更改的事實。

沈竟夕感覺自己有些懵。

一百億……

多少個零來著?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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